“如果你心里还记挂着文悦，就招她入宫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把我的使命传给她了。佟家需要有一个人在宫里，我也希望有个人能陪陪你。”
“本以为我没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没想到我还能有身孕，希望是个小公主。这样我才能保护好她。”
那个夜很长，我将外袍披在她身上，不想打搅了此刻的我和她。不过最后还是被表姐派出的人寻来，唤醒了小姑娘一同回去。
“祖母，孙儿无事。”边说边在心里给粱九功记上了一笔。
平安符的雕刻并不精致，这也印证了她是自己亲手雕刻的。每想到这，都有些对胤禛的吃味。我送她那么多礼物，还从来没有受过她的礼物，更何况是亲手做的。
表姐成功诞下一个女孩，看着总觉得有几分文悦的样子，或许是心理作用吧，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浪漫的后果就是我们二人都染上了风寒，被表姐一阵唠叨，说的小姑娘都郁郁寡欢。
不过论起最受她喜欢的应该还是抱到表姐处养的胤禛吧。每次进宫来都会带些小礼物给他。
离开承乾宫后的几天都一直精神恍惚，食不下咽，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放不放手都是一种痛苦。我只能一直凭着处理朝政来麻痹自己不想这些事情。
再次见到她是在表姐的病床前。表姐的身体从生了小公主之后便一直不好，小公主和外公的去世又给她加重了病情。
漫长的十三年，从初见时那个明媚的少女，到红盖头下依然巧笑倩兮的女子，她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
“今天是阿悦十四周岁的生辰吧。”我抱着胤禛，尽量装作不经意提起。
“是，礼物早就准备好了，还有给祖父准备的药材，一会就让孙嬷嬷送回府里去。”
她在宫里也很受孩子的喜欢，腼腆的阿喜和刚会走的琪琪格也会经常跟着她到处跑。
“而你什么也不能给她。位份，你给不了，佟佳氏不能同时有两个高位分的妃嫔。偏宠，你若给了只会害了她。你不能给她一个她自己的孩子，甚至都不能给她一个承诺。你能给她的就只有困住她自由的宫殿，和无尽的寂寞，每日每夜的煎熬，以及身边人的冷漠与敌意。”
我立于高台之上，望着下面缓缓走来的小姑娘，伸出了手。这一路走来太过漫长，唯幸不负眉目如初。
“悦悦出生的时候我都已经入宫了，她一出生，生母就去世了，然后便养在了额娘身边，听额娘说，她小时候瘦瘦小小的，让人觉得养不大。”
我接过来，拿着平安符反复摩挲，玉是极好的暖玉，正面刻着平安，背面刻着胤禛的名字。字是草书，应该是她自己写的。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很意外，居然有女子擅长写草书。都说字如其人，她骨子里就透露着无拘无束和灵动张扬。
“嘘”挥退进来的小太监，我看着旁边熟睡的女子，这个从13年前就惦记上的小姑娘终于成为了他的枕边人。
“玄烨，我斗胆以一个姐姐的身份说句话，如果你对她有几分真心，就不要让她趟进宫里这滩浑水里来。”
“我们一家都很宠爱她，她也值得这么多人爱。我们都没想过让她进宫。佟佳氏有我一个在宫里已经够了。”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按耐住想要将平安符据为己有的想法，看向坐在下方的小姑娘。还是太小了，才12周岁。还是个孩子呢，还要再等几年，不能急。
“你若是没有让她进宫的打算，那就干脆利落的放手，给她找个好人家，不要犹犹豫豫，优柔寡断。”
不过，殿里的寂静很快被打破，陪着小姑娘出去的芳容回来了，轻声快步走了进来禀告，“二小姐和大公主在殿后的小花园里放风筝，风筝缠到树上去了，二小姐等不及小太监来，就自己上去了，现在下不来了。”
祖母病倒了，这次再也未能迎来好转，悄然离世了。
“怎么突然就开始叫朕姐夫了”“嗯，不可以吗”她无辜的看着我。
坐在旁边看着睡着的小姑娘，凝视着她的娇颜，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像个初尝情滋味的青涩少年。
“咨尔妃佟佳氏，乃领侍卫内大臣舅舅佟国维之女也，系出高闳，祥钟戚里，温慧秉心，柔嘉表范，六行悉备，久昭淑德，雍肃持身，允协母仪于中外。曾奉皇太后慈命，以册宝册，立尔为皇后，钦哉。”
即将及笄的少女，已不知不觉中出落的亭亭玉立，眉目流转，看似纯真亦带有某种说不出的韵味，引人探究，十分勾人。长得不像是舅父，应该是像她的生母。
“她不属于这里，她应该是林间自在逍遥的百灵，而不是困在这里的金丝雀。如果她真的困在这个后宫，那她早晚也就不再是她了。”
“我无事，只是皇帝近些天来可有事？”
“朕去帮你说服你姐姐。”不忍心看她失落，就只好尽力去满足她的愿望，也正好趁这次机会，看一下她的反应。
接二连三诞下健康的皇子公主也未能过多的分走我的注意。
“是，孙儿知道了”然后便准备起身告退。
“纳进宫来，虽说现在有皇贵妃在，不能给她封高位，但也正是有皇贵妃照看着，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去。你喜欢，就平时多照看一下也就行了。虽说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日后也可以和皇贵妃一样，抱个低位份的过来养。”
简单的用了膳，把礼物送出，去看过外公，就转身要回了。
“小阿禛，你都已经会说话了么，快来叫声姨姨。”
祖母走了，我仿佛被抽走了脊柱，霎时间有些迷茫彷徨。祖母养育了我长大，教导我成为帝王，我们一路相互扶持，她就是我的镇山石，顶梁柱。祖母就像一道标尺，在我的身边时时斧正，她把对皇阿玛的失望都变成了期盼加诸于我身上。或许有时会很累，也会想着逃脱，但我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有一天祖母会离开。
“表姐，”我上前抓住她伸出的手，“我承诺，我一定会护好悦悦，多看顾胤禛。你放心吧。”
“我会保护好你，你只要继续做你自己就好了。再给我点时间，让你喜欢上我，也让我扫清所有的障碍，将之前不能承诺给你的都给你。”
“就连府里的爷们也都很疼她，祖父会亲手给她做小玩具，一向严厉的父亲会在她哭的时候抱着她哄，大弟二弟会在下学的路上给她捎她喜欢的糕点，糖果，和小人书。就连跟父亲不和的大伯也会在看见她的时候抱抱她，自小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隆科多会在她这个姐姐跟前收敛很多。”
“玄…玄烨，表姐想为他们要个承诺。”
“表姐，我听你的，我放手了。”
1
6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李清照的诗就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一直守着的女孩突然就长大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秋狝的时候，她跟着表姐，一路上东张西望，显得很是兴奋，在我看来早已枯燥乏味的景色在她眼里都很有趣，一路走来的疲乏感都没能熄灭她高涨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表姐的遗言，舅舅在表姐过世百天后进宫来委婉的探问我的想法。
“祖母还是那句话，你是帝王，你的心要装着天下，你的情是对着百姓，不要耽于小情小爱。”
“看来舅母将二表妹教的很好，”言语里的笑意让表姐侧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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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聪慧，但性情单纯，家里的污糟事都尽量瞒着她。我们一直设想的便是给她找一个家世简单，身家清白的，哪怕现在没有大富大贵，只要男方有上进心，有能力，有我们在，总归能许个不错的前程。最重要的是男方会疼她，爱她，给她更多的自由。”
临出府，小姑娘突然从角落里冒出了头，“姐姐，姐夫。你们也没带太多人出来，路上小心些。姐夫，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然后就很快跑开了，钻进了花苑里。
“文悦，你倒是能耐了，怎么上去的，现在下不来了，满意了？”表姐语气里按耐不住的急躁，让我有些意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表姐这个样子。小姑娘很厉害啊。
心被牵扯着疼痛，帝王不能有私心，喜欢的终究要被放弃，这次终于是轮到我心爱的女人了。祖母，你可是满意了。
“有些话其实想说很久了……”我转头看向她，只能看见小姑娘在草地上静静的睡着了。酝酿了很久的话还是未能说出口。
“最好是个跟悦悦差不多的女孩，不要像我一样。”
每次她进宫都能让宫里多几分色彩，多一些笑声，祖母和皇额娘也都喜欢她，每逢她进宫请安都要拉着她多坐一会。就连身体越发不济的皇后也喜欢过来听她说些不知所云的话。
我在祖母的灵堂前日夜守着，执着的想送祖母最后一程，直到昏死过去。醒来时身边围了很多人，皇兄和表姐在外坐镇。
“文悦的胆子大，性情单纯直率，有口无心的都能给她惹下不少祸端。虽说近两年来成长了很多，但还是要你多担待，多宽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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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选秀了，我一定会给她选一个疼她，爱她，能护着她，给她自由的人。”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
那晚我宿在承乾宫，翻来覆去睡不着，表姐也一直未睡。半晌，才听见表姐开口，或许是说给我听，也或许是喃喃自语。
“啊？你不可以做主么？”她嘟着嘴，轻皱着眉头，可爱的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表姐的话断断续续还掺杂着哽咽，在我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我无法面对她，所选择的只能是像个逃兵一样离开，因为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这些我一直刻意忽略的事情被她掀开在我面前。
但如今承乾宫内如往常一般的安静，却让人感到的不在是心安惬意，反而凭空生出一些空寂感，让人心觉不耐。
典礼结束后表姐便将她留了下来，用膳时她就坐在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似乖乖巧巧的吃着宫女夹到碗里的菜。时不时抬起来偷瞄的眼睛灵动俏皮，出卖了她。
我闭口不言，一时间双方无话。
我别开眼，有些不自在“不是，只不过你以前没这么叫过。”
“额娘在她身上费了很多心神，我不在家，她便是额娘心里的慰籍。平日里管教最严的的她，真犯了错护的最紧的也是她。即便是隆科多，也没有悦悦让额娘投入的心神更多。”
祖母的一番话声声入耳，如当头棒喝。一时心头恍惚，你护不住她的不是么？因为对于你想给她的，站在对立面不仅有后宫和朝堂，还有眼前这个人，亲手将他培养成一代帝王的伟大的女人。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刚两岁，还歪歪扭扭的连礼也行不全。晃着小身子就扑过来，抱着我的腿，一口一个甜甜的姐姐唤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让人爱的不行。”
“小阿禛，这个是姨姨小时候，我祖父给我做的玩具哦，姨姨教你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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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也跟着病倒了，我坐在表姐的床头，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护不住我想护的人。
“太子还小呢，你要好好地教，要保护好他，但也不要太过宠爱反而害了他。哀家以后就不在你身边了，没人提醒你，你要自己学会调节，不要让私心私情影响到你的判断。我的孙儿注定是个伟大的帝王。”
今年刚入夏，表姐的身体便每况愈下，一直强撑到现在，却再也撑不下去了。
“你若心里有文悦那丫头便纳进宫来，那丫头虽然看着跳脱，但性情简单大方，灵动通透，不是那种不识好歹，肆意妄为的人，我还挺喜欢那丫头的。”
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表姐好好谈谈，直到表姐被诊出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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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皇祖母派人过来。进了慈宁宫，便看见太医在候着。祖母已年迈，近年来身体频频出现问题。如今已闭宫静养了。我隐约猜到皇祖母为何唤我。
“这宫里太冷清，太寂寞了。还好是我们一起相伴了这么多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我真的很想再多陪你几年，可惜我已经坚持不住了。”
“玄烨，我九岁入宫，如今已有二十二年了，姑母去世前和我说希望我能做倾听你声音的人，我做到了。”
表姐听我说完便昏睡过去，我转身回到御书房，颁布了立后旨意。表姐在傍晚醒来，听完圣旨后，就彻底薨了。
“姐夫？你也来看星星么？”“看星星？”“是啊，很美不是么。”我也随着她抬头，望向星空，浩瀚星海，繁星闪烁，的确很美。不过，还有更美的，视线落回眼前的少女。
表姐听完定定地看着我，看的我心头有些发麻，在我要错开视线，准备取消的时候，才轻声答了句好。
7
五年后
“姐夫，今年去草原是不是姐姐也去呀！”她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我还没搞清她想做什么，她就已经给了答案。“我可不可以也去呀！”
“小阿禛，这是姨姨亲自刻的平安符，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这是胤禛二周岁生辰，她拿着一个墨玉镶金的平安符做为生辰礼送给胤禛。
到了国公府，正好赶上开宴，就一家人，人也不多。看到我们到来都很意外，一下子都拘谨了起来，女眷也避到了屏风后，再怎么是亲人，也终究抵不过君臣之别，也只有小姑娘不在乎这么多。
她走后承乾宫里便安静了下来，我与表姐相处向来如此。表姐幼年便入宫，端庄有礼，温婉娴静，就连祖母也是赞过的。她曾养在皇额娘身边，受皇额娘教导，到如今行事，待人，言谈举止都还带有几分皇额娘以往的样子。
表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眼低头不说话装鹌鹑的小姑娘，也笑开了。笑声里就只能看到小姑娘的头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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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禛，这个是你舅舅在姨姨小时候做的小人书哦，姨姨念给你听。”
“好吧，不看就不看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你呀，也别嫌哀家烦。你是这大清的帝王，你的身体就是最重要的。什么事也没有身体重要。”
11
3
“孙儿的事叨扰祖母了，孙儿身体没问题，只不过最近事情较多，不免有些心焦，孙儿心里有数，就不用再看太医了。”
看着她，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可以，不过你还要问你姐姐。”
“她不适合这个深宫大院，这里藏着太多的不可言喻，我护不住她，你也不行。”
走近后没有去看抽泣着靠过来的大公主，只微微抬头看向了她，阳光穿过树梢映着她的身影，她坐在树上，还一手拿着风筝，光影斑驳下笑得明媚而耀眼，四目相对，她眼中是藏不住的灵动与笑意，是这深宫里从未有过的灿烂，一下子闯进了我的心里。
“什么，你也不知道拦着点。”然后表姐便起身急冲冲地往外走，快走出殿门才想起回头看我一眼。看我不做声跟上，便又继续往外走去。
“你也别怪他，你说你这几天茶饭不思的。他又劝不了你，不就来找哀家了么。赶紧让太医给你看看。”
然而没想到祖母留住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还未走近便能听到，她在宽慰快哭出来的大公主的声音，“阿喜你别急，别哭啊，我没事，真没事，叫个小太监来接下我就行，你别哭别哭。”好像大公主的哭泣要比困在树上更让她不知所措。
回想第一次见到她，还是在表姐封贵妃时的册封礼上，她一身粉色的旗装站在赫舍里夫人身后，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八九岁的年纪，倒有几分像表姐初入宫时的样子。
“嗯？”少女转过头来，对上她投来的疑惑带着询问的目光。“星空很美。”而你更美。
她在最后依然放心不下胤禛和文悦，我不知道她跟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到两人红着眼从内室出来。
祖母的离开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每次梦醒时分，想的最多的却还是那个不在身边的小姑娘。
表姐应该是真的看出来了，回宫后就没再诏过小姑娘进宫，即便是赫舍里夫人例行进宫请安，身边也不再跟着一个小姑娘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宫中对我来说安静异常。
“我一直就拿你当姐夫的，只不过以前皇后娘娘在，不能这么叫，现在姐姐是皇贵妃了，这么叫应该没问题吧。”
心里暗笑，小姑娘的第一面还真是很有迷惑性。
我和文悦擦身而过进入内室。表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
两个多月后，小公主高烧不退，一晚过后，便离开了人世间。
夏天，选秀如期而至，她没来参加。外公在缠绵病榻一年多后，还是未能挺过来。舅父一家都辞官守孝了，她也跟着舅父扶灵回族地了。
我们坐在星空下坡地上，有一言无一语的漫天闲聊。然后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9
“听说外公又病了，朕今日无朝，想出去逛逛表姐也很久没回家了吧，一起去看看吧。”
“没有。”我一时语塞，当然有问题，但是当她纯真而无带其他色彩的眼睛看向我时，竟怎么也说不出口。怎么能是姐夫呢？
“皇上，娘娘，臣女先行告退”。她的礼仪行云流水，谁料走了没几步，便又快步折返回来，凑在表姐的旁边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看见表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她便一副雀跃的像是要跳起来的样子，却又在瞄到我的存在后生生压了下来，让人心里生笑。
“胤禛的话就和文悦相反，话很少，性子闷，不擅言语。但是他心思细，而且易走心。和德妃的性子很像，他们两个这么多年未接触，我担心……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你要多看顾他，不要误了他……”
终于到了目的地，安营扎寨后就忙着各种事宜，白天出猎，晚上礼宴，还要处理各方会盟，都没时间去看看她，只是听粱九功汇报，她这几天每天过的都很丰富多彩。
“祖母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这晚终于有空隙的时间，听粱九功汇报说她出了营帐，便换了身衣服，也牵着马跟了出去。
我跟表姐走到国公府，一路无话，心里不停的嘀咕，一直以来的潜意识里便知道表姐不会同意让文悦入宫，所以下意识的就在表姐前面隐藏，也不知道表姐是否看了出来。
她老人家临终前还在拉着我的手念念不忘的叮嘱了好久，“玄烨，你不像你阿玛，你是一个好皇帝。祖母就要走了，照顾好你自己，也要替祖母照看好你皇额娘，是祖母对不起她。还有苏麻，她陪了我一辈子，我走了就让她好好养老吧。”
这宫里住了数不清的人，可有时还是说不出的冷清。表姐经常诏她进宫，有时是和赫舍里夫人进宫请安，有时是自己一人进宫小住。
没有册封，没有典礼，我惦记了十三年的小姑娘就这样简单的进了宫，和以往每次一样又都不一样，因为这次是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