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家

2020-10-02 15:03:12

奇幻

“妈……你这……”我话在嘴边还没说完,她又往我嘴里塞了一口,我的嘴巴被堵得死死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对!有家真好!妈妈做的饭最好吃了!”她突然抱着我的腰,倒真像个天真稚嫩的小孩子。

但又不一样。

妈妈和刘阿姨正在做饭,事实上这里的她们只知道做饭,做完饭之后就给人试吃,做出来的东西还全是狗粮,我问她们话还不搭理我。

但现在这个月牙儿有些朦胧,我看得出她有些失落,原本就像粘上去的笑容变得更加虚假。

他不像“母亲,刘阿姨”一样呆板,又不似阿香一样诡异,我感觉他可能是这里除我之外唯一一个正常的人。

“啊!姑奶奶啊!救救孩子吧!我造了什么孽啊……”我扑腾一声就跪在阿香面前,五体投地,额头磕得可响了。

医生都说没得救了,但第二天一早,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好像是你女儿。”

我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揉了揉,发现自己正站在刘阿姨家的院子里,跟刚才来时一样。

小女孩活着回来了,但只会学狗叫。

一滴滴血溅在泥土地里,如此醒目,那几个男的他们满目狰狞,看上去比挣扎中的狗还要吓人。

“回去?回哪去?总不可能把阿香落在这儿吧。”我背起女孩,想带她去医院。

那个夜晚,女孩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她觉得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一阵阵害怕掩过了痛苦。

不久后,女孩得了一场大病,她的母亲连夜把她送往城里的大医院,到那里的时候她好像快要死了,脸色苍白得像是从棺材里倒出来似的。

我急忙将她扶起,不停地叫唤她的名字,她犹如一个脆弱的纸制娃娃,受不了半点打击。

“你是不是在找你家猫?”一个男孩说道,他还拽着我的衣领。

顿时,我身体变得麻木,脑子更加放空,一切沉寂得像是死去一般。

今天是阿香的生日,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我妈和刘阿姨正在收拾,插蜡烛。

小狗不会哭,它终于闭上了眼睛。

他此刻的眼神有点冷漠疏离,让我感到一丝丝寒意,可他对我说的话却是如此熟悉,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我在刘阿姨家下厨呢,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快来尝尝吧。”我妈替我夹了个菜,我尝一口,果然没差,不过还是有点怪怪的味道。

“嗯,看到了,但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但应该会回来的。”

“我只想要一个家。”阿香低着小脑袋,很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孩,需要大人来疼,来照顾的那种。

女孩的妈妈不让家里养狗,所以她只好把狗藏在废弃的棚屋里,像藏宝一样,不让任何人知道。

“依依,来陪你妹妹玩吧。”刘阿姨的笑容像是画在脸上似的,她把我拉到一个小房间。

她突然晕倒在地,猝不及防的,没有半点儿征兆。

我刚想问,突然一阵童声打破了我的疑惑,“姐姐,吃饭了!”

“唔唔……”我拉着她的衣角,都快扯烂了,她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也没问过我感受。

她的身体好冷啊。

“姐姐就做个客人,让我和刘阿姨招待你就好了。”

“汪汪……”小狗拼命扭动着身躯,想用最后一股劲儿挣脱绳子。

于是我上院子里去找,也没看到。不会是让妖怪给……我浑身寒毛又立了起来,竟忘了初柒也是妖怪这件事。

我觉得逃肯定是逃不掉的,还不如认错,早些投降,希望妖精也能通情达理一些,放俺一条生路。

这时候我想起了初柒,那只猫死哪儿去了,怎么我一直没看到它。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狗粮?!

我看着她超乎年龄般的成熟与妖治,顿时被吸引住了,她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磁铁,用着无形的推力将我往她那边推去。

“阿香早就死了,我们当然是回你家。”

“什么?”

可是,蜡烛也有燃尽的一刻,等到最后一个火苗也失去了活力,阿香也像燃尽了的蜡烛,没了生气。

我有些眼花,有些头晕,我看到周围变得越来越模糊,我的身体带动这脑袋不停地晃啊晃地,跟吃了摇头丸似的。

“好好,那就好。”我把她抱在怀里,幸亏是热乎的。

我寒毛立起,腿脚发颤,后退几步手也不知道扶哪,就撞到了刘阿姨身上。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拽了回来,才让我避免摔得头破血流。

那天小女孩放学回家晚,再到棚屋时天已经黑了,她满脑子都是那条狗,希望它不要有事。

伴随着一阵阵歌声,我用跑了山路十八个弯的调为她庆生,“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姐姐就放心好了,我不会怎么样的。”她蹲下来,笑得时候眼睛弯弯的,比月牙儿还要明朗。

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小狗正在被一群男的欺负,他们说那狗咬人,就往扔一块很大的石头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小狗的头上。

“死猫!等他回来的时候看我不打死它!”

听村里的老人说,把死去的动物埋在土里它就会魂归大地,会变成精怪来找你。

这两年间日子过得很平淡,女孩每天放学就给小狗送饭,有时间就带它散步,小狗看到女孩永远都是兴高采烈地朝她摇尾巴,吐出舌头哈着热气。

阿香看起来很激动,总往桌子上蹦,眼巴巴地看着蛋糕,又舍不得吃。

屋子里的小黄狗立马兴奋地蹦了出来,绳子栓在它的脖子上,它再怎么跃也跳不到女孩的身上。

阿香一蹦一跳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到屋里去,她还对男孩吐着舌头做鬼脸,“哥哥,一起进来玩呀。”

原来妖怪也会跟人一样伪装自己的心情呀。

“呃……”男孩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打死就不必了。”

女孩笑嘻嘻地往外跑,路过一个小棚屋,就在那里喊:“小黄,我带你出来溜达!”

我感到有些别扭,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的,“对呀,你看到了?”

“别喊了,她是不会醒的。”男孩冷静镇定地说道。

我狼狈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双手护住自己,喊到:“别害我!别害我!我也没对你做什么!”

阿香被我哄得很开心,满屋子地跑,跑累了就睡着了,躺在沙发上口水横流。

“哎!家里又来客人了!”我的耳边又开始聒噪起来。

“反正是幻境,还有比这更稀奇的呢。”他抬头看我,黑黝黝的眸子深不见底,好像那只神秘而又高贵的猫。

“妈妈,我想出去玩儿!”女孩还是那般天真烂漫,在红色衣服的衬托下像是绽放在雪地里的玫瑰。

“小黄!”女孩喊叫着,眼泪婆娑。

“那……那怎么办啊?”我急得满头大汗,但见我妈和刘阿姨像死人一样僵硬地在一旁站着,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好像是小狗在哭泣,用血和泪构建起的悲伤。

“姐姐这是……干嘛呀?”阿香歪着小小的脑袋,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小狗摇晃着它的尾巴,一路跟随着女孩,就这样跟到了两年。

……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我明白绝对不能惹她不开心就是了,所以我装作很善解人意的样子,磨磨蹭蹭地去碰她的脑袋,故作关心道:“好了好了,这不就有一个温暖的家嘛。”

年初,冰雪还未消融,空气中夹杂着几丝寒冽的气息。

那天,小女孩偷偷爬到山头,用麻袋包裹着小狗,将它埋下。

小房间里坐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她看到我立马跑了过来,甜甜地笑着叫我“姐姐”。

我找半天仍不死心,就爬屋檐上去找,没料脚底突然一滑,眼看就要从上面跌下去了。

我又活了。

“是谁呀?”是我妈的声音。

女孩狡黠一笑,拍拍它的狗头,道:“可把你给憋坏了吧。”

红衣小女孩在向我逼近,我吓得失神,大喊大叫地就到处乱窜,她们就跟木头人一样看着我,也没有反应。

到了傍晚,落霞烧红了半边天,而另一边的黑云渐渐掩盖了那一抹红。

她的意识渐渐开始涣散,在被死神带走的你一瞬间,她看到的竟然不是自己母亲,而是之前已经死去的小狗。

“若你变成妖怪了,就来找我,我们还能一起玩儿。”女孩的红衣看起来愈加鲜艳,胜过山间的红色牡丹。

“等我变成妖怪了,就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天堂,那里有很多好玩儿的。”

那群人怕狗把绳子挣开咬人,就提前跑了,等到女孩走进的时候小狗已经奄奄一息。

男孩看着我,眼睛特别亮,出了奇的好看,看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没得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男孩拍了拍我的肩,语气很淡定。

那条狗朝她“汪汪”叫,兴奋得摇头晃脑,女孩正处于一片绿草如茵的神仙胜地,她和那条狗自由地奔跑,塞过了天空中翱翔的飞鸟。

原来是阿香的身体早就凉透了,像是从冰柜里取出来的似的,而且她的面色就跟死灰一样,眼窝深深陷进去,丝毫没有之前那个活灵活现的模样。

“这里的太阳好像是从东方落下的。”我指着那边天说。

“许愿吧。”我说。

我死了。

“什么?”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耳朵,抱着阿香的手臂发凉。

我望着她那张稚嫩的脸蛋,哪有半点儿妖怪的模样,我以为的妖怪都是青面獠牙的,可她这么可爱,让我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现在可不能吃哦,我们要先许愿,等吹完蜡烛了大家一起分。”男孩用老母亲似的口吻对阿香说,还特别慈祥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望着天空发愣,男孩蹲在我身旁,百无聊赖地用枝条戳泥巴。

女孩儿穿着母亲给她买的红色大棉袄,双颊红扑扑的在院子里乱逛。

我这会儿又往家里喊,刘阿姨立马就来迎接我了,她笑意盈盈地把我拉到房子里坐下,我妈也在那,她招呼我来吃饭。

唉!万一都是假象呢?我抽出手纸替她擦干了口水,将她抱回房间里睡。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男孩,他用着深邃的眼神回应我,道:“没事,你睡一觉一切就都好了。”

母亲特别信鬼神,以为是上天显灵,佛祖保佑才让女孩免受苦难。

此刻我不觉得她有多么的诡异,她很温暖,胜过炉边的火苗,她也很孩子气,比我见过的所有小孩都要可爱。

阿香则双手合十,特别认真地闭上了眼,烛光照在孩子充满稚气的脸庞上,像是一尊带有金边的佛像。

“等你变成妖怪了,就来找我,我们一起玩儿。”

“我有好多好多个愿望,但我听说生日只能许一个心愿,那我就想每一天都是今天,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开心。”她看着火苗调皮地窜动,像一颗颗心脏,怀揣着热情与希望。

男孩也做了个鬼脸回应。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是对她存有很大的芥蒂。

笑容虽甜,但跟刘阿姨一样好像都是画在脸上的。

女孩抱着它,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还没心思抹眼睛,泪水如同开匣的水龙头,一个劲地哗啦哗啦往外流,落到了血肉模糊的狗头上,顺着血液从小狗的脸上滑落。

“汪……”小狗叫声逐渐微弱,但它使出浑身解数,纵身一跃,终于冲破绳子的束缚,跳到了女孩身边。

“汪汪汪……”“喵喵喵……”各种阿猫阿狗的叫声在我耳边打转,闹得我更加头晕目眩。

“别走远了啊!”

尽管这样,可还是被人发现了。

相关阅读
乞丐畫家

再怎麼說他曾經也是業界首屈一指的名畫家,怎麼會落魄到今天這副模樣。 再怎麼說他曾經也是業界首屈一指的名畫家,怎麼會落魄到今天這副模樣,每天混在這個骯髒腐臭的橋下,男人想不透,好幾次他看著河面裡倒映的自己,甚覺得老天不公,既然給過他金錢和崇敬,為什麼又把它們給奪走。 每天他都在嘆息聲中醒來,拿著個破碗到天橋的盡頭跟著那些個破乞丐一同要飯,也不知道這種日子硬生生過了多久,有一回他從瞌睡中醒來,碗裡的幾

我和爱豆有时差

唐锐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经道:“唐小锐就是我,是三岁模样的我。” 顾雪莉观察那个叫唐锐的小朋友好久了,他从不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嬉笑玩闹,永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外,不参与任何集体活动,跟他说话也不回应,更别说主动与别人交谈。 要不是刚才她带小朋友上厕所,见唐锐急匆匆把裤子提好,气愤地说了句“你进来干嘛”,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哑巴。 对了,最奇怪的就是上厕所。幼儿园小班每个班级都有独立的不设锁的卫生间

桃心戒指

你虽和他有缘,但这一生你们俩不会长久在一起的。 络云天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面,今年二十六岁了。 他下个月月初就要与他相处了八年的女朋友逍翠翠结婚了,他们俩在一起很少发生争吵的,就算有也是…… 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俩刚开始交往的时候逍翠翠的父母是不同意的、反对的。这些年来,经过他们俩和她父母一次次的沟通,他们俩看到他们俩是诚心实意的在一起的,最终他们俩同意了。 逍翠翠的家与他家相隔不远,在

九歌少女行:少司命(中)

唤剑!她要往前走,走到一个个神明的面前去,她要亲身见证,他们是否值得她以人类之身为他们挥剑!夜色四合,将山谷笼罩。 光酒汇成溪水,绕着圆丘缓缓流淌,在夜色中泛着朦光。 溪流两侧的斜坡,已披上了茂盛的绿草。草丛中,那些无法分辨颜色的花朵,散发着被夜露润湿的气息。 大概是光酒的缘故,佑希感觉自己身体轻快,意识一片也清明。她呼吸着山谷的气息,感到一股令她感动的,蓬勃的生命力。 “走吧。巫佑希,我跟少司命

九歌少女行:少司命(上)

“少司命君!你有没有听见过我的祈愿!有没有回应过?”佑希仍追问不舍。 一念之间,佑希站到了一座城楼下。 碧绿的城门敞开着,镶嵌在一株巨大的树干上,从门里望进去,佑希惊呆了,与其说那是一座城镇,不如说,那是一卷妙丽的历史风俗画。 楼阁林立,华丽精美;店铺错落,热闹繁华;来往行人身着轻盈的广袖衣裙,身姿翩然,神情自得。但细细一看,有一些人,并非全是人身——有人面鸟身,也有人面兽身,也有奔跳的走兽,飞翔

簪凤花

穿越?失忆?双向暗恋?这背后的暗箱操作,只为四个字:我喜欢你。簪凤花是女子出嫁或寻找良人会带的花,出嫁的女子会在出嫁前把它绣在嫁衣上,单身女子则戴在头上。 “有看中本姑娘的没有。” 根本没人看她,都在吃饭喝酒聊天。 “我这簪凤花带了两年,烦死了!非要让我找,找找找找找!上哪找去呀!” 姑娘姓褚,叫褚姗。 这时饭馆里走来一位公子,手里拿的正是簪凤花。 公子拿着花正要往里走,被褚姗给拦住。 “公子

灵魂契约之彩票大奖梦

他自己心里明白,亲人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因为他签下了那一份灵魂契约。李三是个铁杆彩民。 他对彩票的喜爱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李三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研究彩票上,他的彩龄有十几年了,各种各样的彩票他全都研究过。 他对彩票已经到了痴迷的态度! 他本来有个很不错的工作,但是为了研究彩票,他把工作给荒废了。 买彩票太投入,老婆自然对他非常不满,每天对他唠唠叨叨,他简直是烦透了,老婆哪都好,就是太唠叨,这

红蓝

红雨是阿瑜的匕首,阿瑜有两把匕首,还有把叫青鱼。两把匕首下,嗯,亡魂很多。阿瑜有长长的刘海,遮住左边眼睛,阿雨右侧的眼睛是红色的,像秋天象山满山红叶,亦或黄昏时那些绚烂红霞。 别的同事都没看过阿瑜脸上冷漠之外的表情,当然,我也没看过。照理说我该是个例外才对,因为我毕竟是阿瑜的搭档呀,可惜并不是。 阿瑜好不好看呢?当然好看。不是因为我是阿瑜搭档,才说她好话。实际上阿瑜是真好看,当然我没什么文化,也想

【V5穿越】与狗共枕

一觉醒来,苏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狗,还睡在男神被窝里,这一定是做梦!“汪汪汪!”栏目:V 穿越 作者:吕天逸 与狗共枕 简介:一觉醒来,苏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狗,还睡在男神被窝里,这一定是做梦!苏澄想尖叫,但很不争气的,发出的声音却是:“汪汪汪!” 这天早晨,苏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男神的被窝里。 没错,是那个叫林煦的男神。 林煦身高一米八五,腿长,是个银行经理,肤白英俊气质佳,住在苏澄对

【名家秀场】海怪联盟(七)

两只海怪扭打成一团,海水剧烈翻涌,骇得人人色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栏目:名家秀场 作者:天堂放逐者 海怪联盟(七) 前情回顾:磁极发生异常变化,这让科研人员都万分紧张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地磁场的削弱是磁极倒转的正常现象吗?为什么突然——……” 这是夏城郊区一处地下基地,几乎所有的设施都是瘫痪的,因为在设计的时候只考虑了核弹攻击,陨石撞击地球,大地震这种灾难。 现在连通风系统都是科学院

言情后花园©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