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夜霜微微凉(下)(2)

2020-02-26 18:54:24

古风

临近安邑边界,距离安邑城内的府邸还有一日的车程。君清夜命管家一行先行进城,他和梁双在边界一处的客栈停留一日,只留下几个婢子和侍卫陪同。

晨起时,找来了一位大夫。请过诊后,方知是有了身孕。君清夜未在房中,梁双欣喜着想要亲口告诉他,便兴兴出了门。

结果直至出了客栈也不见君清夜的人影,梁双一路顺势沿着客栈不远处的小溪慢慢踱步而行。客栈在安邑的边界之地,人烟稀少,风光倒是不错。山风宜人,溪流潺潺。

梁双看得入了迷,一时未留意脚下,不慎踩上一块藏匿在乱草之中的碎石,脚踝一崴便不受控制地向溪流之中扑去。一声惊呼还来不及叫出口,却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男人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住,惊魂未定的梁双稍稍心安。

“又救了姑娘一次,这回可要如何报恩?”君清夜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笑意。

“既然王爷都提及了,那么臣妾有必要澄清一下。知汀湖那回,人家分明就不是寻短见!”

“所以呢?”

梁双切齿言道:“所以算不得救命之恩,你休再讨我报恩!”

“那……这一次怎么算?”君清夜主动以退为进。

梁双抿了抿唇,藏不住的笑意,“我都怀着你的孩子了,你还想怎么算?这一世都许给你了。”

君清夜闻言,整个人突然僵住了,嘴角的弧度从不可置信渐成欣喜若狂。他将梁双从怀中放开,然后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两人面面相觑,他将微微激动的手小心翼翼地覆在梁双的小腹上。

暗自狂喜了好一阵子,君清夜漠然着脸,很冷静地说了一句:“不够。”

梁双顿了顿。

不够?不够是什么意思?是一辈子不够还是一个孩子不够?嗯?自己这是想的什么羞死人的事情?

梁双心下一想,把自己想得不好意思了,连忙错开话题掩饰:“你大清早的去哪儿了?我找你这么久。”

“安邑有名的青梅糕。”君清夜将她揽入怀中,指了指不远处被丢弃在地上的青梅糕,“你近来胃口不好,我本想买来给你尝尝,现在看来是吃不得了。”

梁双心下暗暗动容,忙走过去将散落的糕点捡起来,轻轻拍掉尘土,“不妨事,还有几块能入口。”

君清夜抿着笑,将她手中的青梅糕抢了过来,“我再去买,莫要委屈了本王的心肝宝贝。”

梁双恶寒地将君清夜甩开,“不给吃就不给吃,我才不是你的心肝宝贝。”

“我说肚子里的那个。”君清夜玩弄地捏了捏梁双的脸,却舍不得使劲儿,“姑娘自作多情了不是?”

“……”

(随记)

谷外春意阑珊,群山之中方才萌起悠悠绿意。

上官巫溪此时正在与上官先生对弈。

向来慢条斯理的谷主加上温文寡淡的先生,两人棋局一开,不下个几日不得方休。玉奴姑娘思忖片刻,便将袖中的信笺拿了出来。

“谷主,坞小将军来信。”

上官巫溪将信笺接了过来,随手打开。坞娉滔滔不绝地讲述数月来南朝朝堂之上的变迁。从太子被流放讲到清王南迁,信笺洋洋洒洒数页,最后难得正经写了句:身上剜个口子,终归也能痊愈的。然这世故如此,若是心碎何以修复?

上官巫溪看罢,提笔回了书信一封:

心病自是须心药医,虽说心药难寻,但总归世间千奇百怪的病,心上的伤实在算不得什么。世间人总以为,身体上受的伤总有愈合之时。然而心上的伤却始终会是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想一次痛一次,痛一次深一寸。

其实不然。

若时日够久,心上的口子总会不见的。爱与恨苦与甜,总会消磨掉的。但身体上的伤,好了还会留疤,像印记一样跟随一世。

所以无论如何,任何时候宁可心上多几道口子,也莫要伤了自己的身体。

不久之后,上官巫溪又收到了坞娉一封百里加急的信笺,展信阅之,独独二字:

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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