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洒落，照不进王云的心里。
张瞎子：
……
“她害我”
“警官，有事相告。”张左左喘着粗气，快速地说。
王云从小就很听话，她是个好孩子。愚笨却听话，笨拙而温暖。
况且这事件，着实诡异了一些——表情包消失后，人的表情也会消失，多灵异。
师从张瞎子。
修长的、白皙的大手拿着把菜刀，杀了一条活鱼，手上沾到了血。鲜红的、白皙的相交映，带着令人窒息的美感——像雪里的红梅，夺目、漂亮。
唯有张瞎子，可能是因为他很有钱吧。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活了这个孩子。
张左左的地位颇高，王局长不管信与不信都是要查一查的。
“王云叫我左左哥。”
“嗯，希望王局长加快速度，毕竟，关乎人命。”
这些画面深深地印在王云的脑海，紧紧地攥住王云的心。
“那自然是不希望的。”
张左左沉默寡言，人却很好。街坊邻居无一不夸奖，虽然不喜张瞎子，但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品学兼优的帅气小伙子，无论是老阿姨还是秃头大叔。
王云打开水龙头，然后蹲下，抱头痛哭。
“那是师父，你杀了张瞎子！”
几乎是一瞬间，王云泪流满面。
“张瞎子自杀了。”
张左左在门外贴着门，隐隐约约能听见王云的哭声。
张左左低头看了看领口，嗯了一声。
消失的表情包，带着魔力。
“我记得，那天下着雨，你满手是血，手里还握着刀子，那个男人倒在地上。”
王云还没回家，她在上学，大学。
“我是个好人。”
“那好吧，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王局长也不再劝他，他直觉劝不了张左左。
“他对我很好”
“左左哥，表情包事件解决的怎么样了？”
张左左，没人知道张左左怎么来的。当他被人知道时，好像就已经长大了。
“真的。”张左左放上佐料：花椒、酸菜。
这究竟是什么玩笑，开的这么大。
6
王云走在街上，听着耳边传来的议论声，涂了正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翘起，“你看，这就要结束了呢。”
“喂。”张左左伸了伸懒腰，接了电话。
“张博士不是德高望重吗，怎地这面瘫也找上了他？”
“我的妈妈不喜欢我，因为她不喜欢我的爸爸。妈妈老说，我的存在是个错误，她对我非打即骂。”
然后。
看着实验室关着的人恢复了表情，长呼了一口气。
“左左哥，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吗？”
“她窃听我”
“我的妈妈。”
事发突然，张左左成为了面瘫患者。
嗯，魔力的意思是，人们逐渐面无表情。
2
张左左：
比萨城的患者，死了。
5
“所以我恨他”
她突然很想去张左左的房间看看。
王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颤了颤身体。
“我恨他”
“其实我早就该死了”
“关于表情包事件，我怀疑，患者有规律可循。”张左左一字一顿。
实验室没有开灯，他被锁在小屋子里，他面目表情，整个人呆呆的。
那个雨夜，那成片的红色，倒地的男人，张左左满手的鲜血……
张瞎子，是个瞎子，瞎了一只眼睛。
“真是个魔鬼”
王局长点点头，“我会派人调查的，张博士且放心，一旦有情况，我会立即告知。”
她记得这个木盒，他们一起做的。
“你杀谁不好，你偏偏杀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瞎的，据他说是因为醉心于事业。
“规律？”张左左默念出声，“谢谢云云，我还有事要忙，先再见。”张左左急匆匆的走出实验室，奔向警察局。
晚饭没吃成，张左左临时有事走了。
房间很干净，很像张左左这个人。
“嗯……这面瘫患者也不知有什么规律可循。”
“嗯。”张左左并不惊讶，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领口，笑了一下，带着点苦涩。
1
俗话说，人们逐渐面瘫化。
打开木盒，里面是泛黄了的笔记本。
“面瘫不是只招惹这黑心人吗？”
“我不喜欢她，我跟爸爸说我讨厌她，爸爸他了我一巴掌。”
天空很蓝，花也很鲜艳，天空中的燕子是成双成对的，树是两两相望的，门前的向日葵也是紧紧依偎的。
“嗯，你不希望的话，那就不会有。”张左左继续处理那条鱼，鱼鳞刮完了。
王云走了出来，眼眶红肿，嘴里喃喃着：“快结束了，快结束了。”
王云回到了家里，冰冷冷的，没有一个人。
“嗯，饭快好了，你在客厅里等等吧。”
……
“人命？”
张左左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儿来的。
“我……”
7
“我纵容她”
“啊，那左左哥岂不是有可能危险。”
她是被扔在墓地里的，奄奄一息的。
“左左哥，听说比萨城的患者死了，真的吗？”
“妈妈死了，张瞎子好伤心。”
况且，从良的恶人，毕竟是过恶人。
鱼开始下锅了。
“左左哥，再见了。”
张左左隶属于国家安全单位，最年轻的程员，最杰出的黑客。
人的好心都是有限度的，比如说那个女娃所需高昂的医疗费，就是让所有人心里善良的限度。
加急，重案组，奔走……
王云：
大概大人都是这么想的。
“张瞎子捡来个女娃娃。”
“”你希望我有危险吗？”张左左顿了顿又说。
“铃铃铃……”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王云笑了一下，淡淡的，却带着点癫狂。
张左左敲完最后一个字符，点击发送。
“左左哥，你回来了。”王云笑容甜甜的，穿着白色的裙子，活脱脱的邻家女孩。
“云云。”恍惚中，她又听到了那句“云云”。
王云是张瞎子捡来的，是个很漂亮的女娃。
她不小心碰到了墙上她的照片，照片掉落，露出一个木盒。
“左左哥，还忙吗？”王云的声音传来。张左左挺直了身体，“嗯。”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想起这些。
“是啊。”张左左声音轻飘飘的，是啊两字就这样弥散在空气中，降临在神河东面的比萨城。
这是表情包消失的第三天，世界有点乱了。
“患者确实有规律可循，他们都是我的同行，并且品行不好。”张左左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王云。
她取下放在他领口的窃听器。
张左左结束了几天的工作，终于有时间回到家里。
“还是不了，家里有妹妹需要照顾，实在不方便，辜负局长好意，实在抱歉。”张左左面容柔和，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王局长有点诧异。
她会在门前的花园种满向日葵，会热脸贴张瞎子的冷屁股，会跟在张左左身后甜甜的唤他“左左哥”，让整个家都有了温度。
他教他们黑客技术，终于赶在他死之前，把一生心血尽数教给张左左。王云没学会，毕竟年幼，她可小了张左左七岁呢。
没人信，那样坏的一个人，不可能。
“张博士，您的安全毕竟也有威胁，请您入住国家为您安排的房屋以确保您的安全。”王局长劝慰道。
“张博士，怎么了？”王局长正好走了过来。
“你是说，表情包消失案件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计算机事件？”
他是过恶人。
“他是个好人”
“你还记得那个雨夜吗？”
这些秘辛本不该家喻户晓的，张瞎子偏偏把他宣传了出去。
压抑的不像话。
“因为你啊，杀了他！”
“这次事件的患者，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计算机型人才。也就是，张博士的同行。但是，他们大都品行不好。”
张左左心情不错，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坏了半辈子”
3
在三天后，警察局终于给出了答案。
张左左嗓子苦涩，他发不出声。
他的事业，大概就是坏事吧——他的眼睛早在从良前就已经瞎了。
“一切都快结束了。”
张瞎子有两个徒弟，很好的徒弟——张左左和王云。
她抚上他的脸，指尖描摹着他的轮廓。
“我该死”
她的成绩不好，她笨。她不想离家那么远，他也不想她离家那么远，于是她报了离家不到五百米的大学，勉望那所大学，开始洗手做羹汤，她说喜欢一家人一起家常饭。虽然张瞎子不在了，但还有他，他会尽量满足她。
“我快死了。”
“”好坏该怎么定义”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着实诡异的很，你可要注意身体。”
王云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手指颤抖着，哆哆嗦嗦。她的视线一片模糊，跌跌撞撞的跑向洗手间，锁上门。
另一个，是王云。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然而没人想要那个女娃。
她去实验室看他，黄昏的光洒落，留下一地金黄。
“他做了什么坏事？”
“我喜欢她”
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
4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又出现在脑海里，它并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模糊，反而愈发清晰，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
“张博士表里不一？”
张左左母亲：
“嗯……嗯。”王云笑容僵了僵，有些不自在，她看了眼张左左，又飞快的收回视线。
“他侵犯了我”
像淤泥里开出了两朵花来，熠熠生辉，摇曳多姿。
“妹妹不喜欢我，妹妹好聪明，妹妹精于催眠。”
他是个顶级黑客。以前帮坏人干坏事，后来，收编于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