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头望了望那一小块被烤焦的肉还黏连在烧烤架子上，仿佛可以联想到那个变态把人肉当饭吃时享受的神情。
周琛看着蜷缩着的尸体，面色沉重地问道：那也就是说，凶手乱棍将死者打死，然后装进麻袋，抛尸荒野……那么他就可能需要一个帮手。”
许然呵呵一笑，他抬头朝着周琛说道：“你是不是还想知道她的骨头在哪里?
她身旁的女孩笑了笑：“我说于大美人儿，你看许然平时跟个病了的羔羊似的，他保护他自己都费劲，能坏到哪里去啊，他应该是太喜欢你了。”
屋子的门窗紧闭，就连一束光都透不进来。男人走到卧室，扫了一眼床上那个全身发抖、脸色惨败的女人，转身打开了电视机。或许是他故意为之，电视机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啦声，黑白灰色的线条快速地交替着，似是在朝床上的女人宣告死亡。
许然开门看到他们的时候，显得有些吃惊，林城举起手中的证件：“你好，东海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找你了解下情况，跟我们走一趟吧。”
许然被鉴定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被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还在狂喊：“我是于小曼！不要关我，我不想去啊……”
“我们那天散了以后就没什么联系了，我平时医院工作忙，也不怎么关心这些事儿。不过你们可以问问郑凯丽，她们很熟。”
林城听完周琛的分析后简直愣住了，这才多长时间，就知道这么多了，不禁在心里暗暗咋舌：他的琛哥咋越来越厉害了。“那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蓄谋已久?难道是仇杀?”
被来不想去的同学会，最后勉强去了，难道是这次同学会害了她？那那个非要让她参加的人呢？
周琛：“他在粮所工作，麻袋、郊区都对的上。”
“郑凯丽是谁？”
只见许然此时像是原形毕露的恶狗一般跳了起来，他暴怒地挣扎着，可是面对他的，却再也不是柔弱的女人了。
许然抬手将掌心放在上腹：“没了啊。”许然说完又掀起了上衣，只见他的腰间系着一条诡异的腰带，周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腰带，那分明是女人的头发编出来的!
想到这里于小曼加快了脚步。身后的许然痴痴地望着前面女孩的背影，喃喃道：“曼曼，你别着急。”他僵硬地笑了笑，随着于小曼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他的笑容收回。
“许然他就是这么招人恶心”于小曼说着，也不管后面的人会不会听见，“每次老师提问他都答不上来，两只眼呆呆傻傻的，平时像个过街老鼠。
郑凯丽看着照片：“前男友没有，倒是有个暗恋了她两年多的男生。”
“监控、脚印、私人物品通通都没有。干脆利落，什么都没留下。”
陆丰最近被案子压得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他摸了把下巴上的胡渣说道：“照这么说来，死者很有可能是在放学回家的途中被凶手劫持，后于第二日杀人灭口、抛尸毁迹。会不会是类似之前的司机杀人案?”
周琛双手撑着桌子，向许然倾去，眼里的血丝有些吓人，居高临下地问道：“于小曼剩余的尸体在哪?”
周琛用笔敲了敲桌子：“我刚才查了一下东海经济学院的情况，安娜所在的校区是新校，位于城郊，周围只有稀少的村庄。而从它门前路过的公交车没有直达火车站的，她需要坐到马家村，之后转站。”
“他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是……许然!就是他。他追了曼曼两年多呢，只不过曼曼一直没理他。”
“用不着，人是活着的时候被装进去的。麻袋的下部像是被鲜血泡过一样，而上部的血迹相比之下却只有了了一点儿。照死者的失血量来看，凶手很可能是把她吊起来打死的。”
周琛带人到了许然公寓，路上林城还说，“哥，你说这个许然要是跑了怎么办？”周琛摇摇头，“不会，于小曼还在他手里，往哪儿跑？”
周琛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惊了，这是个……连环杀人案?陆丰将眉头拧成了八字，沉声问道：“你是说，那几个失踪的女孩儿都……”
林城全程都感觉像是在拍电影，搞什么啊，居然碰上了一个食人魔。然而结果证明，他真的遇上了。
陆丰瞅着周琛询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老秦开口说道：“年纪都不大，死因和安娜一样。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左右。还有，这一具尸体的臀部有两排很深的牙印，应该是凶手留下的。另外一具死亡时间稍微长点儿，一个月左右，烂得不轻，得回局里化验才有有效信息。”
相比于高明光之前的毫不在乎，郑凯丽倒是表现得很焦虑。
“据安娜的同学说，安娜生前待人和善，没得罪过什么人。这个月十三号安娜说要回家，监控显示下午四点安娜离开了学校，之后就再也没和任何人联系，更没有回家。根据老秦给出的尸检结果，安娜应该是在十四号下午三点钟左右死亡。生前有过性行为，但没有精液存留。”
“没什么特别的事儿，那天小曼还跟高明光说了几句话，挺开心的。”
她的曼曼，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别人都不喜欢和自己打交道，可她不是，男孩儿想到那天女孩儿的笑容又弯了弯嘴角。
老秦把周琛叫到了验尸间，朝他说道：“我刚才在整理安娜尸体的时候，无意发现她的头发上绑了一截不属于她的头发，刚刚做了个与失踪人员亲属的DNA比对，你猜是谁的？”
周琛的思绪强行被陆丰拉了回来。他愣了片刻，舌头抵住侧塞，把自己刚才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听到这话，众人疑惑地看向他。
可他回家就在QQ上跟我说那些话，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你说，他不会是个变态吧？”
齿印完全吻合。许然也不再否认自己的犯罪现实，只是他依旧很狂躁，毫无悔意，现在他只是很愤怒为什么会留下这么愚蠢的痕迹，那个贱女人，居然背叛了他。
“于小曼她上学的时候就很优秀，就是毕业以后也不怎么和我们往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我们同学聚会。后来得知她失踪了，我们都还挺震惊的。”
“也是我们同学，上学那会儿她俩关系好。”
但是一番审问下来，郑凯丽反应很正常，不是高明光，也不是郑凯丽，那会是谁呢？
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二人身后，平时他那张总是嘻嘻哈哈的帅气脸庞此刻显然收敛起来，不知道是被死者的死相震惊了，还是让他们队长吓得。
她现在只希望这个死去的女人能救得了自己。
于小曼恶心他，却又害怕他。他们两个是高一同学，从未有过交集。突然有一天，许然竟通过QQ给于小曼发了好多关心暧昧的话，就好像他们二人情深似海一般。
“琛哥，化验报告出来了，乳房的DNA和那天魏佳佳头发的DNA相吻合，现场也发现了她的血迹，是于小曼本人没错。”
尸体被整个暴露出来，女人浑身赤裸，身体上满满的血迹。不过还是能辨别出，这个女孩儿姣好年轻的面容和修长苗条的身材。
周琛掏出了刚刚问高明光要的聚餐合照问道：“这上面有没有于小曼之前的男友，或者是情敌一类的人?”
就是不知道这份焦虑是真是假。
郑凯丽谈起许然的语气不算蔑视，却也不够尊重。
林城挑眉问道：“高明光？”
突兀的电话声响起，划破办公室里的清静，一声声地敲击着人的心脏。周琛猛地抬头，接起电话，嗓音中略带些沙哑：“喂?”
“于小曼打游戏吗？”周琛问出这话时林城也警惕地看着高明光。
这一定是个变态，于小曼是这样想的。
放下电话，周琛清了清嗓子：“都醒醒，有命案，出现场。”往外走的时候不知谁抱怨道：“得，都赶一块了。”
“那你说要并案是什么意思？”林城不解地问道。
周琛的怒火已经冲到了头顶，他强压回腹中，沉声问道：“于小曼呢？”
他也不说话，就那样跟着。于小曼想利用人流将二人离得远些，可他总会追上来，借着拥挤的人群蹭到于小曼的校服，这让她很厌烦。
这一切都异常的顺利，他们在树林的深处找到了另外的两具尸体。老秦打开麻袋看了看，这两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刺鼻的尸臭，死相与安娜一模一样。
林城看着眼前惨死的女人叹了口气说道“尸体是今天上午八点半发现的，一个大妈今早上去挖野菜的时候看见的，她还以为是谁打的野味，打开一看吓坏了。”
许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周琛一脚踹倒在地上。林城本想让这个变态吃点苦头，可是觉得情况不妙，急忙上前阻拦。
东海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办公室里死气一片。他们已经遇上了三起女性失踪案，昨个儿更是折腾到今天凌晨，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上头施加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他们这个职业真不是人干的营生。眼下他们趴在桌子上姿势各异，贪婪地享受着闭目凝神的短暂时刻。
所以，她可能和她们不太一样，很可能还活着！没错，就要从于小曼开始查。
杀死他的是许然？也不对啊，他暗恋于小曼，想要占为己有可以理解，但跟其他两个女孩儿有什么关系？”
“谁?”
林城并不相信许然的疯言疯语，但还是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周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拎起许然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于小曼呢？”
“那你知不知道她最近还跟谁走的近些?特别是那天聚会来了的。”
回来的时候说看到好多老同学都去了，她有些人都认不出了，也没说有什么特别的。
回去以后经过鉴定，这两具尸体正是于两个月前失踪的冯茜，还有于一个月前失踪的魏佳佳。
冯茜是四十三天前失踪的，22岁，长相妖艳，身材火辣。据她的家人回忆，冯茜以前的同学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那日冯茜到了东海市，然而一下火车便与人失联了。
他们拼命地和时间赛跑，还是晚了。失败感顿时袭来。
每天她上学的路上，不论早晚，都会遇到他。他每次都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甚至有时还会并行。
周琛回头问道：“物证组找到什么没有?”
周琛纠正说：“是骗走了。第一，马家村子虽然偏僻，但是206国道经过那里，来来往往都是车辆，他没有把握能悄无声息地把被害人带走；
周琛看着于父想问女儿状况可又不敢问的神情，心里不是滋味。还是林城先开口：“于先生，您再好好想想，于小曼失踪前几天都去过哪些地方、联系过什么人吗？”
周琛又朝着林城说道：“你去查查安娜的银行账户，还有微信或者支付宝的消费以及转账记录。尽快!”林城瞬间意识到什么，立刻快步去了网络技术那里。
五分钟后，男人掐灭了烟，他看见一个年轻的警员小跑了出来，从外卖小哥的手里接过了一提外卖便当，二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听不见。
屋外阴霾的天气让人觉得压抑无比，明明是清晨，却让人觉得黑夜将近。
他的曼曼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安慰他，他们一起在教室里度过那么长的岁月……他的曼曼美得像只蝴蝶，可总有人觊觎着她，要是能在她身上写上名字好了……
第二，一个大学生最起码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有的，但是对于一个为人和善的女大学生来说，利用她的热心把她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简单得很。我估计这人应该有车，但不是出租车司机，而且……看起来应该比较老实。
还没等周琛回答，老秦兴奋地说道：“于小曼的呀！”
“她们像极了曼曼，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开朗，我以为她们和曼曼一样，我爱死了那样的她们!
“对啊，小曼上学的时候一直暗恋他。”
许然疯癫地狂笑了两声，转瞬间又露出无助之色：“可即便是这样，那些人还是费尽心思地想把她抢走。
周琛看着高明光手上的电脑夸了一句：“电脑配置不错啊。”
他好似很开心，丝毫没有理会女人的恐惧和绝望。他将脸埋进女人的脖颈，嗅着她的味道，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浅笑道：“你不是最喜欢雨天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陪你听雨声，好不好……”
两人从郑凯丽处出来以后，林城道：“一个她暗恋的，一个暗恋她的，一个斯文医生，一个沉默会计。
林城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绪，他觉得这个人疯了。“许然，那你现在告诉我，于小曼在哪?”
于小曼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那个女孩儿向她求救时哀怆的哭喊声，她以一种最卑微的姿态向她求救。可是连于小曼自己都是这个变态的玩偶，她又如何能救得了她?
后来，我真的遇到了曼曼，我的曼曼啊!哈哈哈……”许然越说越兴奋，忽而又开始痛苦，忽而又开始狂笑。
林城打开烤箱门的时候一股酸了的肉味冲进鼻腔，他一眼便看见了那两只馊了的……乳房。
许然一脸兴奋地答道：“我吃啦，我吃啦。”
另外一个名叫魏佳佳，23岁，是东海大学的学生，据说是法学系的系花，大约一个月前去做家教，到了晚上也没回学校，第二天同学报了警才知道她根本就没去兼职。
他冷哼一声，说道：“我拿着棍子把她们敲死了，呵呵，就想杀狗那样杀了她们!”
“陆队，我们可能要并案了。”
“如果是简单的黑司机杀人，那么凶手往往会在控制被害人以后，对被害人进行强奸，勒索财物。现在大学生大多都用手机支付，而安娜的手机上根本没有消费记录也没有提现，说明凶手没想要钱。
……
室内一直是昏暗的，只有微弱的蓝光从老旧的电视机中投射出来。男人饶有趣味地看着于小曼将自己划得体无完肤，自己的名字带着鲜血爬满她的身体，满意地勾起嘴角：“真乖。”
“喏”老秦指了指血肉模糊的头说“多处致命伤都在头上，应该是被钝器所伤，还有腰椎、颈椎处也都受过硬器的打击，导致错位、骨折。凶器应该是棍子，金属材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是说，她在马家村那一站被凶手带走了？”
“嘿嘿，我这不是为了打打游戏嘛。”
男人重新启动车子，就要起步离开时，他自言自语般地朝着公安局的方向轻声说了句：“来抓我呀……”
他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那些女人生前的照片，一个个笑靥如花，正是最美好的年华。然而现在，她们却成了被虐杀惨死的尸体……
“他做什么工作的?”周琛看似盯着录像漫不经心地问。
一个小时后林城找到了被害人信息。死者叫安娜，1997年生，南安市人，在东海市经济学院外语系就读。成绩很出色。
“很有可能，不过还得找到尸体再说。”周琛顺手拿起了自己的皮夹克：“现在跟我走，去找剩下的尸体。”只要找到尸体，就好办多了。
夜里十点，天空已经被黑夜彻底吞噬。男人将车停靠在东海市公安局的斜对面，他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看着公安局里的灯光。也不知道后备箱里的血腥味重不重。
林城“呕”的一声跑了出去。周琛望着那两只乳房只一瞬，便开始四处翻找。“剩余的尸体呢？剩余的尸体去哪了?”周琛暗忖。
男人慢慢地绕到女人的身后，暧昧地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听，鲜血留到地上的声音……美吗？像不像雨声?”
回来以后临近傍晚，周琛在医院找到了于小曼的班长，也就是组织同学聚餐的人，高明光。
“于小曼有男朋友吗？”周琛问道。
毕竟，那个刚被他打死不久的女人此刻就听话地躺在后备箱里，而她的血还没有彻底的干涸。
周琛他们在火车站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她的手机。除此之外，毫无收获。
“哦，好像……是在东郊一家粮所里当会计。没什么出息的。”
男人重新坐在床前，面色平静，他听着鲜血沿着麻袋从半空流到地上的声音，淅淅沥沥，似乎很享受。于小曼抽噎着，颤抖的手握住玻璃片，在身体上的每一处都刻上男人的名字。
周琛被拉走的时候，许然已经晕了过去。林城将周琛按在椅子上，只见周琛单手捂着脸，大口的喘息着。
“小曼那阵子还在家住了几天，她不怎么出去玩，也就和同事有些来往。”
褐色的麻袋已经被鲜血染得殷红一片，它包裹着那个漂亮的女人，被孤零零地吊在天花板上，血液透过麻袋粗糙的缝隙淅淅沥沥的淌到地上，一点点地向四处蔓延。
周琛微微摇了摇头：“不排除仇杀的可能，这么残忍作案手法，也有可能是变态杀人。从他捆绑麻袋口以及处理尸体的情况来看，很熟练。所以……你们猜猜，她是第几个?”
“哦，对，本来说好不来了，结果让郑凯丽又劝来了。”
“接触的人……我想想，噢！她，差不多一个半月前，参加过一场初中同学聚会，本来还不想去，可有个关系不错的同学让她一定去。
不过十分钟，林城调取了安娜所有的转帐及消费记录。“她失踪当天只有一次消费记录，是公交车扫码。而死亡当天没有任何的消费转账记录。看来安娜真的没到车站就失踪了。”
“哼，三起失踪案再加上这出命案，要是再没头绪，恐怕我们饭碗都不保啊，赶紧干活！”
小曼打小听话，很少会像其他孩子那样出去疯玩，回家就帮她妈做家务。”于父说着便泣不成声。
“聚会那天，发生过什么事儿吗？”
她摇摇头：“不熟，当时上学的时候他跟个小羔羊似的，整天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成绩也不好，几乎没人和他有什么交际。”
“怎么死的？”
“行，先把尸体带回去，去了解一下死者信息。”周琛转身正要走，林城一下子黏过来：“唉唉唉，琛哥琛哥，最近陆队脾气怎么那么大？脸黑得跟什么似的，我们大气都不敢出了。”
法医老秦蹲下来，用镊子把蛆夹到一边去：“呵，够肥的。”随后打开了麻袋，映入眼帘的是一把被血黏在一起的长头发。他回头对周琛沉声说道：“是个女的。”
呵呵，我把骨头埋在白杨河旁边了，我的小曼虽然没有死，但总归要给她留个坟墓，好让那些人死心，给他们留个哭的地方。”
“我听说，她那次同学聚会本来不想来？”
仔细想想，于小曼失踪的比安娜要早，而她至少在安娜遇害的时候还没有死，并且有机会把头发放在安娜身上。
林城和周琛皆是一震，只觉得头皮连着整张脸都在发麻。知道问不出什么，二人便迅速地赶到许然在郊区的房子，物证组的警员还在采集证据，他们进门边朝厨房里去。
更重要的是，从被害人失踪到死亡相差几乎一天的时间，没有哪个临时起意杀人的凶手会在强奸被害人之后，再找个个安全的地方一棍子一棍子地打死她，他不敢。”
许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挣扎，随即又故作淡定地跟着他们上了车。
林城瞪大了眼，惊讶不已：“你、你把剩下的都吃了?”
于母已经因为担心女儿进了医院，只剩下于父一个人天天往公安局跑，从早到晚地在街上贴寻人启事。五十岁的年纪如今苍老得像是七十岁的老人。
“杀她?我没有杀她!我是在保护她!我让她在身体上刻满我的名字，在她的里里外外都印上我的印章，那样她就真正的属于我了!哈哈……”
43天前同学聚会，之后又过了23天失踪。于小曼的生活单调简单，如果生活中介入了某些人和事，那么突破口肯定就在这次同学聚会上。
可是、她们一个个地都不是曼曼，她们骗了我!她们跟我哭闹，她们扰的我头疼!烦死我了！所以我就把她们打死了啊。
“于小曼的？”周琛猛地意识到：这撮头发难道是于小曼故意系上去的，她在向外界求救!
还有，包裹尸体的麻袋市里没有卖的，差不多只有农贸市场、还有粮食收购站会用这种大麻袋。但是，网上也有卖的，我猜测凶手应该住在郊区，这也便于他施暴杀人。”
原本娇艳欲滴的胴体此时却满是伤痕，身下的床单早已是鲜红一片，可她不敢停，房子里充满了于小曼夹杂着恐惧的嘤嘤哭声，它似是一道诅咒，将哀怨积埋在这里。
还有第三个，他们至今还没有发现她，就是25岁的于小曼，是一家外企的翻译，二十天前仅是晚上出去散步的功夫，便失踪了。
一个新来的姑娘，刚下火车，谁会对她下手呢？难不成是人口拐卖，又或者是随即作案。
我不可能一直让她呆在那间老房子里，她会烂掉的!所以，我就想了个好办法，我要让她融入我的骨血。”
她像蛇一样蜷缩着，身体多处的骨头都已经变形，在皮下突兀出来，七窍流血，眼却瞪得老大。“死亡时间大概42小时。生前应该受到过性侵犯，年纪不大。”老秦的语气里带出了一种惋惜。
为什么，即便是他每天都陪着曼曼上学，曼曼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她还找了别人陪她!
再说前阵子的几起失踪案，从一开始周琛就觉得有些蹊跷。
周琛点点头：“最近的三起女青年失踪案。”随后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直在看手机，似是在浏览着某个页面。
于父一顿，抽噎着道：“没听她说过，之前谈过一个，一年前就分了。”
“并案?”
许然愣住了，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周琛。周琛没有理会，接着对旁边的警察说道：“按着他，取他的牙齿模型。”
男人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神秘的笑容里夹杂了一丝讥讽。这个蠢货一定没有察觉到对面正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呵，他更不会想到，一个极危险的人正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们错过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尸体就在东郊一条小路旁边的树林里，周围罕有人至。尸体被装在血淋淋的大麻袋里。几只肥硕的蛆虫趴伏在麻袋上，肆意地汲取营养。
空气里尽是血液的锈腥味，男人随意地扔掉了手里的铁棍，调整着略有些急促的呼吸。那个女人就在一个小时以前还在他的身下大呼小叫，现在终于安静了，真好……
“这我不太清楚，我都是玩QQ区，我没她QQ。”
说完又看向周琛，问道：“周琛，你怎么看?……周琛……周琛!”
许然皱了皱眉，重复道：“我说了，我没有杀她呀”他像是自言自语，喃喃道：“我是那么的爱她，我又怎会杀了她呢？若是她死了，我也就死了……”
“她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于小曼和郑凯丽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她抓紧了郑凯丽的手臂，时不时的偷偷往后看一眼。那个男孩儿已经跟了她一个月了。
周琛问道：“这人你熟吗？”
“那您再仔细想想，她失踪前一两个月，甚至两三个月都接触过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
一路上许然都在强调：自己没有犯罪。直到周琛把他压在审讯室以后，趴在他耳边说了句：“许然，你知道吗？我们在魏佳佳的身上发现了两处非常明显的牙印、还有安娜头上那撮于小曼的头发。”
许然嗤笑了一声“她就在这儿，可你们谁都得不到她。我把她吃了下去，我就是她，她亦是我，我们生生世世……”
周琛和林城再一次来到于小曼的家里。一路上都能看到贴在路边的寻人启事，照片上的女人正是于小曼。
续
“于小曼呢？你也杀了她对吧？她的尸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