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平走出了房间,王所长凑近我的耳朵说:“刘所长,不到五点不要回。”
“呵呵,有这样的事?警犬也有弄错的时候!”王所长朗朗大笑起来。
“发是发现了一点,但很难确定。”
为慎重起见,我刚才又安排你们去调查走访了一番,尽量排除了其他的嫌疑人。这样就证实他是唯一的嫌疑对象了。这样吧,为了配合行动,我们不能闲着,要围绕他开展内查外调,把材料搞扎实点。”
“是的,当时把我吓得冷汗直冒,但陈营长却一点不惊,幸亏带犬干警大声吆喝,警犬才很不情愿地走开,为我们解了围。”
“带‘3’称呼的人?有几个呀!”于书记见问,想了想说。
通过调查了解,初步摸清了一些情况,原来,这个卫生所是冷江大队设立的,有一个老中医,一个大队赤脚医生,死者周丽负责中西药发放和现金收付,且居住在卫生所。由于当时社员家庭都很贫穷,一旦生病,基本上是在家里搞点土方子应付,不是急难病症一般不来看病就医,因此,卫生所每天收入不多,少时几元十把元,多时也只几十元。
警犬凭灵敏的嗅觉对犯罪嫌疑人遗留在犯罪现场的线索和气味,追踪犯罪嫌疑人的知识和案例,我在上警校时学习过,但真正亲身历还是第一次。
上午十点多,“呜呼……呜呼……”一阵警车鸣叫声传来,省、县公安部门开来了三部警车,省公安厅和县公安局组成的重案侦破组十多人匆匆赶来。
“他们夫妻感情好坏我也说不来,只是丈夫在武汉服役,探亲假只能按部队规定,聚少离多。”
“把人杀死了,还要挖烂他们的眼球,太残忍了呀!”
“根据伤口大小、深度等特征,经伤痕、器械专家分析,是一把军用95式刺刀,凶手用刺刀对周丽实施一抹割喉,手法准确、一刀致命,说明他训练有素,搏技精湛。杀死两个小孩也是同一手法和凶器。”
原来如此,我们虚惊一场!
“对,您讲到这一点,让我想起来了,周丽夫妻感情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听说他在部队与师长的女儿有暧昧关系,在部队里能攀上上司,提升就快呀!
副组长本应由于书记担任,但他坚持因年事已高、精力有限,极力推荐民兵营长陈平担任,说他年富力强、脑瓜灵活,又是刚从某侦察兵部队复员的退伍军人,是副组长的最佳人选。那个陈平先是推让,经于书记的一番劝说,也就欣然应承了。
“周丽的丈夫怎么没在家?”王所长问于书记。
“能把你们进行现场勘察的情况讲讲吗?”
“他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不过,被害人是卫生所出纳兼药品发放员,每天来房间交钱,拿药的人不少,这个脚印是不是作案人留下的,还待甄别,但这枚鞋印还是为我们追查凶犯带来了一线希望。”王所长感慨犹深地说
“军用刺刀、军用胶鞋,都与‘军’字挂上了钩,说明嫌疑人可能是个军人,周丽的丈夫是现役军人,难道……”听王所长这么说,我霍地产生了联想。
“陈营长到底是军人出身,疾恶如仇,办事雷厉风行呀!好吧,到时抓住了凶手,一定让你出出气,为周丽母子报仇。”王所长对陈营长竖起大拇指,喜笑颜开地说。
“是的,我们别磨蹭了,现在快下午三点,是该返回的时候了,说不定又有新的任务在等着我们呢!”
虽然还是早晨,但冷江大队卫生所周围已来了不少人,只见人们议论纷纷,有的大声咒骂行凶者的残忍,有的摇头叹息被害人的可怜,现场一片嘈杂纷乱。
在我的央求下,王所长讲述了他们进行现场勘察的情况。
当天凌晨,一个叫邓元的社员,因小孩突发高烧,上呕下泻,天未亮就急匆匆地赶来卫生所买药。当走到卫生所叫门时,没见人答应,就走上前去推门,不想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是啊!县局与周丽丈夫杨跃服役的部队联系过,但说他不在驻地,联系不到本人,联合破案组已派人去他部队了。估计明天下午有情况反馈。”
听于书记说陈营长这么优秀,我特意瞄了他一眼,只见他年近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以上,确是一个英俊潇洒、精力充沛的年青人,尤其是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无不显示出过人的心智。只是身上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水味,让我很是不解,他怎么也像女人一样,有抹香的癖好?
眼看夕阳西下,黄昏临近,由于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冷江大队无法安排住宿,朱副局长根据现场勘察和调查了解的情况,对下步侦破工作作了安排后,留下几个干警指导侦查破案,其余大部分省、县领导原路返回。
“好吧,但要注意保密,案子未结之前不要透露出去。”
接着,它又走到陈营长跟前,对着他汪汪大叫起来,心想,这只警犬怎么总是弄错?又把陈营长当成了凶犯,但陈营长到底是侦察兵出身,不像我那么紧张,淡定自若,纹丝不动地注视着对他叫吠的警犬。
“小刘,凶犯可能带‘3’的特征还是我的一种猜测,你和陈营长先去把于书记讲的那三个人调查了解一下。看他们有不有作案条件。但没有足够证据,决不要随便抓人!”王所长神色严肃地对我说。
真是莫名其妙!
“他跳进水中,肯定还要爬上来继续逃走,我们让警犬沿着塘边走一圈,他的线索不是又会被警犬捕捉到嘛!”听他如此说,实在让人失望,有不有补救办法呢?我想了想,就提出这个建议。
“有哪几个?说说他们的情况吧!”
我们翻山越岭地找遍了三懒汉可能藏匿的地方,但都没见到他的踪影,正当我们垂头丧气地准备返回时,突然听到一个三懒汉的亲戚说:“三懒汉可能去了他姐姐家,因他姐姐正在起新屋,肯定是帮忙去了。”
“你们现场勘察找到了什么线索?”我也向他打听起来。
王所长分配参加现场勘查组。我和陈营长被指派为外勤侦察,跟随带犬民警,随时准备抓捕被警犬发现的嫌疑人。
“你说得很有道理,在学校读书表现好不等于就不犯罪,按王所长的说法,杨跃杀妻灭子就是万恶不赦的罪犯!”
“好,听你的,睡觉去,晚安!”我微微一笑,走进自己的卧室。
附近邻居闻讯赶来,看到这惊悚的一幕,个个目瞪口呆,赶紧报告了大队,于书记就向派出所报了案。
“陈营长说得有道理,那个三懒汉嫌疑最大,我们应该迅速行动,对他实施抓捕。”我对陈营长的说法很赞同。
“这说明跟踪的线索中断了,它失去了追寻的方向。”
当我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派出所,王所长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警犬追踪凶犯的事,我就一点不漏地讲述了全部经过。当讲到警犬把我和陈营长当成凶犯嗅闻时,他现出惊呀的神情:“警犬对你嗅闻了一阵,对陈营长又是嗅闻又是叫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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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跟踪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断了呢?”我茫然不解。
其实这是无稽之谈,现在可知的科学认知理论证实:任何动物的眼睛都没有保留物体影像的功能。能看到东西并加以辨认完全是大脑对外界信息处理的结果,人死了这种神经活动也就停止,不会有图像保留下来。
“看你们这副沮丧样子,一定是空手而归吧,不必气绥呀!东边不亮西边会亮的!”王所长瞅着灰溜溜赶回来的我们,笑呵呵地说。
“既然门未撬,窗未破,抢劫犯是怎么进入房间的呢?”在夜深人静之时入室抢劫,但被害者住处门窗完好,我提出疑问。
“总是有原因的吧!等上级领导来了,运用侦查技术,把案子破了,将凶手抓获,就会真相大白。”
于是,一场紧张的现场勘察,追查凶犯的工作有条无紊地开展起来。
“没有,这个嫌疑人确实反侦察力强,连杀三人,现场上却没留下任何痕迹,显然,他行凶后对现场进行了全面清扫,虽然通过先进的探案仪器勘察,也没找到他的蛛丝马迹。省、县破案专家也感到很失望。”王所长连连摇头。
他跟随法医等现场勘察专家走进死者周丽的睡房时,只见周丽仰卧在睡房中央的血泊中,嘴巴有被捂过的痕迹,脖颈上有5厘米长的伤痕,喉管已被割断。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尸斑变化判定,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
桌前一张木靠椅斜倒在死者尸体旁边。书桌右侧靠墙横摆的木床上一左一右两个小孩,脖子上有长三厘米深二厘米的伤口,喉管均被割断。三个死者的眼球都被戳烂。
“我们还是试试吧,或许还有点希望呢!”我仍不甘心。
由于案情重大,王所长来之前已报告了县局,他吩咐我不要破坏现场,对尸体等物件一律不要触碰,等待省、县领导来勘察破案。因此,我只能站在房间门口对现场拍照,记录。幸好涟水大队于书记和大队民兵营长带领一班民兵守护在卫生所房门前,保护了现场原貌。
“找到了一些。”
省县厅、局领导一到,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王所长简要地汇报了案情,县局分管刑侦的朱副局长介绍了参与破案工作的厅、局领导、技术专家。稍事研究后,神色凝重地说:“省厅领导对这件案子非常重视,派出了刑侦处马处长带队的十多名破案专家来亲临指导,限我们三天破案,我们必须服从指挥、尽职尽责,保证如期完成任务。”
“所长,今天是第二天了,时间不等人呀,我们下步该怎么行动?您吩咐吧!”陈营长语气很急切。
还有一个叫三懒汉,人高马大,但从小父母娇生惯宠,养成了好吃懶做的习惯,父母一死,生活无依靠,现在三十多岁了,仍光棍一条,由于懒惰成性,衣食无来源,靠偷鸡摸狗过日子,当地社员最讨厌他。你问这些做什么?”
“不瞒你说,我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周丽写的好似阿拉伯数字‘3’字形的血迹。猜测是不是周丽在临死时想要告诉我们凶手的什么特征?但想来想去又找不出答案。”
—天凌晨,“叮铃铃……叮铃铃……”一阵电话声把我从睡梦吵醒,我慌忙起来接听,话筒里传来王所长急促的声音“懒虫!还没睡醒吧?快起来,冷江大队发生了命案,我们必须立即赶过去。”
这样,三懒汉就不可能在前天晚上去抢劫杀人了。我们也就白忙活了一场。
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十多里外的三懒汉姐姐家,三懒汉确实在那里,只是他腿上打着石膏绑,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哎呀!哎呀!”地呻吟。原来,三懒汉前天下午来姐姐家帮忙,在抬木头上屋时,由于平时懒惯了,一下子干重活吃不消,不小心踩塌一脚从墙上摔下来,摔断了小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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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抓住凶手,将他碎尸万段也难解人们心头之恨,因为他们对周丽的死非常悲痛。”
见陈营长显得有点急不可待,王所长就笑吟吟地说:“根据现场勘察,省县破案专家都认为周丽丈夫杨跃是重大怀疑对象,通过与他所在部队联系,昨晚发案时,他又不在部队,有充分的作案时间,联合破案小组昨天已派人去他部队调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就有好消息,甚至把他押回来指认现场也有可能!
“这个我懂。”
在上级侦查人员未到之前,我们破案小组分工负责,紧锣密鼓地开展了查案工作,陈营长和于书记一班人负责疏散围观群众,保护现场,我和王所长、治保主任负责调查走访。
我们徒步跋涉近三个小时,才到达位涟水河畔的潭市附中,通过对杨跃当时的班主任、任课老师等人的询问、了解,得知杨跃在校期间,各方面表现很好,尽管我们有目的地引导他们反映杨跃的负面情况,但都众口一词,说杨跃在校表现优秀、无可挑剔。
“是的,我们确是碰上了厉害的对手!”
侦察破案讲究的是兵贵神速,应该争分夺秒。但他却规定只能什么时候回来,这不是要我故意拖延时间吗?还有,去潭市附中外调的事,昨晚他只字不提,现在突然要我和陈平去调查。他的这些举动实在让我琢磨不透!
这时,带犬民警正牵着一头高大、威猛的德国牧羊犬走进凶杀房间,对死者及现场物件一一嗅闻,然后走出房间在门前来回嗅寻,突然它走到我跟前嗅起来,我一阵紧张,担心警犬弄错,把我当成了嫌疑人,幸好,它闻了一会走开了,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一听发生了命案,我翻身爬起,胡乱洗刷几把后后就快步走到停车坪,启动边三轮,等王所长跳上车斗,我就加大油门,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向冷江大队奔去。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近2个小时,才到达发案地,来不及吃早餐,我们就直奔血案现场。
“肯定是周丽临死时全身抽搐,手指痉挛所致。”
我们拨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进入凶杀现场外围。走近房门一看,只见死者周丽年约三十岁左右,仰卧在睡房里的血泊中,脖子血肉模糊,两眼皮开肉绽,眼珠破裂,但衣着完整。
“还有什么用意?”我不解地问。
“按你这么说,‘仇杀’的可能性很少?”
“就没发现一点可疑之处?”
“这说明周丽人缘好!”王所长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着,两道犀利的目光凝视前方,自言自语地说,“是呀,这个案子必须迅速侦破,把凶手绳之以法,才能抚平人们心中之痛!”
陈营长更是乐不可支地说:“刘所长,杀死周丽母子三人的凶犯十拿九稳就是三懒汉了,但这个人很蛮横、狡诈,不会轻易就范,更不会如实招供,如果找到他,我们只能来硬的,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看他这种状况,我很不理解,就说:“这很正常呀,人是会变的,好人可变坏,坏人也能变好,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就是唯物主义辩证法。杨跃读书时表现好,但不能担保他一辈子表现好。”
“一个叫李三木匠,五十多岁,经常在附近社员家做木工,家庭较富裕,一个叫石三嫂,四十多岁,因丈夫石新朝过逝早,现在孤儿寡母,生活很艰难.
“她丈夫是现役军人,听说还是个连级干部。”
“我们扑了个空,他们三人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完全可以排除。看来只能另找线索了。”我向王所长详细汇报侦查经过后,很遗憾地说。
因是附近邻居,她和周丽很熟悉,见门未关,就径直走到周丽的住房前,只见房门也是虚掩着,她就边喊边顺手推开门走进去,从微弱的灯光下,猛然发现周丽仰卧在血泊中,两个小孩也血糊糊的躺在床上,吓她得魂不附体,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口里不定地尖叫:“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啊……”
见我不明白,王所长讲出了凶手要戳烂死者眼珠子的原因:“这个嘛!说来有点荒谬,因为,现在社会上流行着一种讲法,说凶杀案中死者瞳孔里会留下凶手的影子,破案人员根据瞳孔里的影子就能找到凶手。
“没有,一切完好无损!”
“不,在无意中我还发现了一条线索:正当我们结束现场勘察走出房间时,我顺手把斜倒的木椅扶起来,发现椅子下有一枚比较清晰的脚印,可能是凶犯清扫现场时,因被倒下的椅子遮住了没看到。
一张木床上两个小孩躺在被鲜血染红的床单上,小女孩不到五岁,下巴脖子上有条深深的伤痕,大男孩八岁左右,脖子上也是同样的伤口,两个小孩的眼睛都是血糊糊的。整个现场血腥恐怖,惨不忍睹。
冷江血案
“那是你多心了!这么说,侦破工作走进了死胡同。你看,警犬失去跟踪线索,现场又没一点嫌疑人的踪迹。”我有点灰心丧气了。
于是,我们迎着偏西的太阳,又风风火火地往回赶……
“哦!王所长这一说提醒了我,周丽临死时肯定是告诉我们杀她的人叫‘三’什么的?那个人肯定是三懒汉了。这个人好吃懒做,经常是有了上顿没下顿的,一定是饿慌了,铤而走险实施抢劫杀人。尤其是前天上午我还看见过他,而昨天至现在却没见他踪影,肯定是作案后逃走或躲藏起来了。”陈营长眼睛忽闪着光亮,语气肯定地说。
一无所获!我们垂头丧气地回到大队部,向朱副局长等领导汇报了警犬失去跟踪线索的情况。在场破案人员大失所望。
次日,天刚绽亮我们就匆匆赶到了冷江大队,因为破案限期已过去了一天,必须抓紧侦查。大队于书记和陈营长已在卫生所等待,于书记到底是年岁不饶人,经过昨天的奔波劳累,精力还没恢复过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是的,完全可以排除。只是我实在不解,是什么人这样狠心,把一家三口都杀了。唉!到底是什么原因呀?”于书记唉声叹气地摇头痛惜。
“这个嘛!你们当然不懂,因为凶犯走到这里跳入塘中逃走了,警犬跟踪的线索就断了,说明这个凶犯很狡猾,反侦察意识强,是个高智商的罪犯!警犬也没办法!”带犬民警遗憾地摇头。
“现场上留有嫌疑人指纹等痕迹吗?”
“破案专家们也这么说,但我不认同,又说不出理由”。”
但警犬奔跑了一里多路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前面汪汪叫吠,我们走过去一看,路边下是一个大水塘,警犬是在对着水塘叫吠。我不解地问带犬民警:“怎么回事?警犬只是叫吠不走了?”
“是有点让人费解!使案子变得复杂起来。但不用我们多费心思,省、县领导都在操这个心,天塌下来有长子撑,还是养精蓄锐,美美地去睡一觉吧!”王所长笑呵呵地说。
“哦!有道理。那杀死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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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过奖了!其实我没什么能耐,只是在部队里混了几年,办事、讲话喜欢爽截点,今天要我做什么,尽管安排吧。”
王所长肯定地说:“是的,只要确定这枚鞋印是嫌疑人留下的,就有可能找到他。”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调查询问应该实事求是,不带任何观点,被询问人反映什么就记录什么。但陈平好像对调查的情况大失所望,总是自言自语地唠叨:“怎么是这样?不正常呀!”
听王所长这么说,我猛吃一惊,昨天他跟我说,对杨跃的怀疑还是一种猜测,根本没什么证据,叮嘱我在结案前不要把勘察的情况透露出去,现在他却和盘托出,而且讲得这么肯定。所长啊!你今天怎么了?
没办法,我只得满腹狐疑地跟了上去。
片刻,警犬又兴奋起来,汪汪地叫着向房门左侧的小路奔去,带犬民警也跟着跑起来,我兴奋不已,警犬一定嗅到了线索,这样一路追踪下去,肯定会找到嫌疑人,我赶紧跟了上去,但陈营长却慢吞吞在后面走着。
死者睡房里面的情形是:进门左侧靠墙摆着一张老式五屉木书桌,桌面上有本翻开的现金收支日记账,五个抽屉都已打开,里面的书籍、记录本都翻动过,其中书桌左边上面的抽屉里一个长方形铁皮盒也敞开了盖,里面有一叠进药的单据、发票和一些人民币分票、硬币。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喜形于色地说。
“所长,不是我性急,只是周丽母子死得太惨了,我恨不得迅速抓住凶手,把他碎尸万段!”陈营长话语铮铮地回答。
“她是个工作认真细致,待人热情大方的人,和任何人都合得来,附近邻居及来看病购药的都对她印象很好,根本没得罪什么人。”
“妻儿被杀,嫌疑人是军人,作为军人的丈夫又联系不到,怎么这么凑巧?”
“于书记,附近是不是有名字或绰号带‘3’的人?”一见面,王所长就劈头盖脸的问。
而且这枚脚印特点明显:后根鞋底内侧纹路模糊,外侧纹路清晰。说明这个人走路脚跟着力点不均匀,内重外轻,这样内侧鞋底面纹路磨损快,外侧磨损慢,就形成了上述脚印。
这时带犬干警忙走过去吆喝一声,警犬才很不情愿地走开了。带犬干警对我们笑了笑说:“你们一定是在现场呆得时间长,身上沾有现场气味,故它把你们也当成了嫌疑人!而且这几天它有点不舒服,今天又坐了这么久的车,它有点晕车,嗅觉肯定不够灵敏了。”
2
“有人性还会干抢劫杀人的事吗?”
“陈营长确是个细心人,对他们的情况这么熟悉,那就要麻烦你把这些写出来,以便作为定案的旁证,今天还要辛苦你和刘副所长去一趟杨跃就读高中的潭市附中,找到他当时的班主任、任课老师、学校领导等熟悉他的人,把他的在校表现调查清楚,越详细越好,不要怕花时间,你们下午五点后赶回就行。”
“好,我们就抓紧回去吧。”
“没这么简单!,警犬嗅闻的气味源于嫌疑人遗留在现场的物件气味及现场气息,这个嫌疑人在现场没遗留任何物件,警犬只能凭现场气息寻找,现在嫌疑人经过水中冲洗,残留在身上的现场气息就荡然无存了,再厉害的警犬也是无能为力呀!”带犬民警无可奈何地连连摇头。
王所长和于书记稍事商量后,迅速成立了由大队支部书记、民兵营长、治保主任及我和王所长参加的临时破案小组,王所长任组长。
“现场勘察时,我发现周丽右手食指下有一个弯弯曲曲的血迹,好似中文‘了’字形状,感觉奇怪。但又找不出原因,一直纠结在心。”
“是什么?”
3
能当上师长的乘龙快婿就前途无量。这就是作案动机。听说周丽的手表也不见了,这是他送给周丽的定情物,现在没有了,可能是作案时被他拿走了,说明他已恩断情绝,因此,领导们的怀疑是有一定道理。”陈营长连声附和。
“哦,原来挖眼举动是出于这种荒唐至极的动机!说明这个凶犯一点不含糊,难怪带犬民警说他反侦察意识强。”我愤慨地说。
“据此推测,只能说明抢劫者与被害者是熟人,他可能是装作看病购药叫开了门,顺利地进入了房间。”王所长分析着说。
“哦!她平时表现怎样?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们如获至宝,沮丧情绪一扫而光!专家们立刻拍照、取样、复制,最后确定是一只43码的右脚军用胶鞋脚印。按照穿43码鞋的人推算,他的脚长应该是250至255毫米,身高就是1.75至1.85米之间。
“好,保证完成任务,刘所长,我们走吧!”陈营长听了王所长的交代,显得信心实足,大踏步走了出去。
‘视网膜暂留现象’只是侦探小说家的虚构。但凶犯信以为真,为防万一,就把死者的眼球挖烂,以免破案人员找到他的影子,真够小心谨慎!”
“呵呵,看来陈营长是个急性子,但性急吃不了热豆腐!虽然时间紧迫,但饭只能一口一口的吃,路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呀!”王所长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无奈之下,带犬民警听从了我的意见,牵着警犬沿水塘走了几圈,但警犬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摇头摆尾悠游自在地跟着我们散步。
我正想问清后再走,但陈平在一个劲地催:“刘所长,快走吧!我们这里到潭市附中有近三十里的路程,全靠步行,往返至少五六个小时呀。”
“被害人房间门窗有损坏吗?”我忙问他。
于是,我和陈营长立即行动,先对李三木匠,石三嫂进行了一番调查,但他们都有没有作案时间和不在现场的证据。三个人排除了两个。我暗自思忖:这个三懒汉肯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这个凶犯对无知的小孩也不放过。简直没有一点人性!”想起现场情形,我愤怒至极。
“到时看情况再说吧!”本来我也很认同陈营长说法,但想到王所长交代我不要轻易实施抓捕,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
“恐怕不只是残忍,可能还有另一番用意。”
按照朱副局长的安排,把冷江大队部作为破案小组办公室,我们原来组成的破案小组不变,根据需要随时听从调遣,积极配合省、县联合侦破组的工作。
根据这些现场情形分析,勘察小组初步形成了统一看法:案件性质是典型的抢劫杀人。凶犯嫌疑人进入卫生所实行抢劫时,被坐在书桌前记账的周丽发觉,正要大声呼喊,凶犯就迅速捂住她的嘴吧,掏出刀具把她杀死,这时被惊醒的孩子在大声哭叫,为怕喊叫声惊动附近邻居,凶犯又干脆把他们全部杀死。然后把抽屉里的钱悉数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