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被师姐看出来了,傅来有些懊恼,自己掩藏得太差劲了,“三师姐,我……”
常馨拍拍他肩膀,“别怪师姐没提醒你,看上那个小怪物,你只会惹一身伤。”
常馨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你别看她现在跟我关系挺好的,小时候可没有那么好,她能看着我被大白鹅追着啄也无动于衷。”说着便笑出了声。
她咧着嘴笑:“我那个时候还怀疑过她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是小江叔叔他们收养的孩子,不然性格怎么差那么多。”
“三师姐……”
“想打动她,需要真心,也需要时间。”常馨回头,正色道:“傅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傅来下意识里把背脊挺得更直,脱口而出:“为什么?”
常馨直言:“永宁就是块木头,很难被打动,就算你能打动她,她也只会把你当朋友。”
傅来呆住。
朋友?只会是朋友吗?
他不信这个邪,也不想信。
两人满以为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料,屋顶上坐着个一身雪白的小姑娘,坐了很久了,谈话全被她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不是别个,正是江永宁。
她冷冷地哼了声。
三姐说的还真是委婉,直接说她不会喜欢一个废物不就行了。
自己明明不温柔,他看中的哪点?动的哪门子心?
难道这厮天生欠虐?
想翻个白眼来表达不屑和不满,又觉得有碍观瞻,她心中烦躁,拔下一支珠钗,捏在手中,生生捏折了。
㈦再救与离别
这日,济世堂由常神医坐诊,常馨抓药,傅来负责收银钱。
正当晌午,病人少了很多,常馨也刚打算把抓药一事交给傅来,自己去后厨看看厨子把饭菜准备得如何,就有一伙贼人闯进来。
他们人高马大的,一个个面露凶光,手里拿着大刀。
傅来一眼就认出他们来了,就是几个月前要劫杀他却被江姑娘赶跑的那帮马匪。
剩下的几个病人都被吓跑了,脉不搭了,药包也不拿了。
傅来也腿软,只是不敢显露。
反观常神医,老神在在,摇着蒲扇,吩咐傅来大声喊救命,“永宁耳朵好使,你大声点,她听到就会出来了。”
傅来犹豫了一瞬:“这……”
“磨蹭什么?”老人家扇子一拍,“喊!”
于是傅来照做,双手拢在嘴边大喊“救命”。
为首的马匪一见傅来,也认出他来了,记起那日的屈辱,不禁冷笑,拿刀指着他:“你小子也在这?哼,今天那小娘子不在,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傅来不管他,只管喊。
常馨听到这话也是冷笑,帘子掀到一半不掀了,转身撂话:“你是哪条道上的?这么不懂规矩,跑来我们医馆闹事!”
自从那场武林风波平息之后,黑白两道都立下了不成文书的规矩,其一便是不得到医馆生事。
马匪头子之前没看到常馨的正脸,只看到背影,一瞧清她的模样,心思就活络起来,“哟,这小娘子模样不错啊。”
恰好这时,江永宁闻声拿鞭赶了来,面色不虞,声音裹上了寒霜:“敢打她主意,我看你是想死。”
马匪们被她打怕了的,第一眼看到她就弱了气势,只在强撑。
打又打不过,跑估计也跑不了了,马匪头子看着她恨恨咬牙:“又是你?”
江永宁横鞭在身前,逼问:“你们怎么跑泰山来了?”
马匪头子也一扬手,示意手下严阵以待,自己拿刀护在身前,嘴上还挺硬气:“老子跑哪关你屁事!”
常馨看出他们其实已经怕永宁怕得腿打颤,只是死鸭子嘴硬,掩嘴笑了笑。
江永宁点头:“是不关。”
傅来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怔道:“江姑娘……”
江永宁不搭理他,盯着马匪头子的眼里闪过不屑和厌恶:“不过我看你们不顺眼,见一次打一次!”
话音一落,她就挥鞭过去……
一番打斗之后,来打劫闹事的马匪都被打翻在地,哀声叫唤,脸上手上脖子上那红肿的鞭痕尤为明显。
看到马匪们这副惨样,江永宁冷哼了声,这才望了望诊桌边坐着的常神医和他身后站着的常馨,见他们平安无事,心里石头才落地。
只是视线一转。
药柜前,那个一袭青衫的羸弱少年被挟持了,脸色都发了白,两腿颤颤,还倔强着不喊救命。
她盯着那把横在傅来脖子上的大刀,刀口抵着白皙的脖颈,险些见血,皱眉道:“识相点,就放人。”
挟持傅来的,是个刀疤脸,右脸颊有一道蜈蚣状伤疤。他瞥了眼躺地上哀嚎的兄弟,自然不敢轻易放人。“哼,你当我傻?你说放我就放。”